脸长怎么样算是可以信赖？ 华沙，Qu'est-ce que c'est ? 什么是信赖程度呢？这一点科学家用 trustworthiness 这个维度来衡量。据个例子，下图中有两组脸（A 与 B）。大家可以猜测下哪些比较可信赖，那些比较不可信赖（Keefe et al., 2013）。 我感相信绝大多数人会认为靠左的面孔更加可以信赖，而靠右的比较难以信赖。科学家们其实是这样合成这两组面孔的：首先他们先收集了一大个面孔数据库，再招募了一大群被试来对这些面孔的可信赖程度打分；然后 Keefe 和他的同事就可以拿到大众对这些面孔的打分，接着选取了分数最高和最低的各 8 张照片用技术手段融合（Rowland & Perrett， 1995）出所谓特征面孔；最后他们将最高和最低可信赖程度的面孔融合在一起产生了这两组面孔。 在这里肯定有人会问我：我想知道我们怎么去判断一张面孔值不值得信赖呢？好，那我先从可信赖这个维度讲起。很明显，「值不值得信赖」是人类后天形成的观念，是对一类人的概括，或者说是加标签。早期人类生活常常要面对各色各样的陌生人，这人是敌是友，能否一起愉快的玩耍十分重要：要是「交友不慎」轻则晚上挨饿，重则性命堪忧。所以我们的祖先早就适应了这样的环境，产生了一套由颞下沟（甚至颞下回）加上杏仁核组成的判断通路。其中杏仁核尤其有效（有兴趣可以看下面部表情在脑内是分类处理的么？ 以及 当我们看‘脸’时我们在看什么 了解下相关内容），Wills and Todorov (2006)的实验表明，对于信赖（trustworthiness）的识别（更确切说是脑部反应）是最快的。杏仁核有一个重要左右是对各种潜在威胁产生觉醒，类似于看门大爷；不恰当的例子是有时候啥事没有我们自己就害怕起来。 当然，科学家对于面孔特征总结出了许许多多的衡量标准，也构建了很多模型。比如 Todorov 和同事们（2008a）分析了 14 种面孔特征（见下图） 然后通过主成份分析的数学方法构建了一个二维模型。期中可信赖程度为 x 轴（或者说是可信赖 - 效价维度），y 轴为信号强度 - 主导性维度。 而 Sutherland 和他的同事（2013）针对七种特征构建了三维模型。 虽然说可信赖程度没有作为轴，但是我可以说可信赖程度坐落在年轻 - 美貌（youthful attractiveness）和可接近（approachablity）面上。 总而言之，可信赖程度的判断依靠杏仁核。甚至一些视觉后效的研究发现下面两个有趣的结过果：（1）女性更擅长判断一张脸是否不值得信赖，而男性更擅长判断一张脸是否值得信赖（Keefe et al., 2013; Wincenciak et al., 2013)，当然相对的判断灵敏度没有区别，纯粹是因为女性对于不可信赖的面孔有很大的排斥反应；（2）在适应（adaptation）一张不靠谱的面孔之后，个人可以对不靠谱的面孔判断更加准确，反之亦然。 这时候我相信还有人会说：你净扯有的没得，我们要看到底怎么判断脸能不能信赖；干脆这么说，怎么让我看起来可以信赖！那么我们先看这张图： 科学家发现靠谱程度是从左往右递增。在综合开篇第一张图，你是否察觉到了组成可信赖面孔的特质么？ 科学家们对面孔可信赖程度进行了如下的分解：（1）面孔越女性化（或者说男性化 masculinity 程度越低）越可信赖，一个三五大粗的壮汉看起来难以觉得可信赖，进一步说，面孔的长宽比（一个反应雄激素 - 男性化程度的测量标准）也会影响可信赖程度（如 Wincenciak et al., 2013）；（2）好看程度与可信赖程度有关系，相对应的，看起来健康也可以增加靠谱程度（好看程度和靠谱程度相关度很高；甚至看起来健康又好看还能提升别人的助人行为，也就是越愿意帮忙）；（3）面部表情会影响靠谱程度（如 Engell et al., 2010;他们发现适应了悲伤的面孔后，被试会觉得其他面孔更开心，也更靠谱，vice versa），更加积极的表情可以提升靠谱程度；（4）甚至有科学家为看到这边也已经对自己面孔失去信心的朋友指明了整容道路（见下图； Todorov et al., 2008b）：眉骨低一些，颧骨浅一点，下巴窄一点，然后鼻梁深一点都可以提升面孔靠谱程度。 如果你想在陌生人（尤其是相亲对象吧）面前提升自己靠谱程度也不想动刀子整容呢（女性朋友可以通过合适的化妆），我给出以下几个建议：（1）表情温和切积极，不做作但也不过度，（2）锻炼身体让自己面色红润有光泽（健康，当然身材肯定也加分），（3）打扮得体（有研究指出这一类背景信息也会影响对你面孔的评价），（4）待人接物靠谱点（他人评价，尤其是介绍人评价会对你的整体评价影响很大，这篇论文我回头补上），让朋友熟人对你有积极合理评价，（5）对于男性而言，男子气概更多的应该用实际行动展现而不是‘粗狂’的外形，而女性朋友也不要刻意展现女汉子一面，应该也用实际行动展现积极一面（毕竟出发点是留下好印象）。进一步据个例子，同样是施瓦辛格扮演的终结者，第一部里面冷酷无情让人害怕，第二部里面虽然外形不变但是与主角康纳母子的温情互动让人感觉靠谱很多；既然如此，外表难以改变前提下，改变自己的行为也能让人刮目相看。 总而言之，靠谱不靠谱，人可以通过杏仁核高速的判断。但是通过适当的外形、仪态、甚至人际交往方式可以很好的提升。 Reference Engell, A. D., Todorov, A., and Haxby, J. V. (2010). Common neural mechanisms for the evaluation of facial trustworthiness and emotional expressions as revealed by behavioral adaptation. Perception 39, 931–941. Keefe, B. D., Dzhelyova, M., Perrett, D. I., & Barraclough, N. E. (2013). Adaptation improves face trustworthiness discrimination. Frontiers in psychology, 4. Rowland, D. A., and Perrett, D. I. (1995). Manipulating facial appearance through shape and color. IEEE Comput. Graph. Appl. 15, 70–76. doi: 10.1109/38.403830 Sutherland, C. A., Oldmeadow, J. A., Santos, I. M., Towler, J., Burt, D. M., & Young, A. W. (2013). Social inferences from faces: Ambient images generate a three-dimensional model. Cognition, 127(1), 105-118. Todorov, A., Said, C. P., Engell, A. D., & Oosterhof, N. N. (2008). Understanding evaluation of faces on social dimensions. Trends in cognitive sciences, 12(12), 455-460. Todorov, A., Baron, S. G., & Oosterhof, N. N. (2008). Evaluating face trustworthiness: a model based approach. Social cognitive and affective neuroscience, nsn009. Willis, J., & Todorov, A. (2006). First impressions: Making up your mind after 100 ms exposure to a face. /Psychological Science, 17/, 592-598. Wincenciak, J., Dzhelyova, M. P., Perrett, D. I., and Barraclough, N. E. (2013). Adaptation to facial trustworthiness is different in female and male observers. Vis. Res. doi: 10.1016/j.visres.2013.05.007. ——————————————— 发自知乎专栏「看脸的世界」
